hhoo蒲公英【20160806】第102篇文章

诗集《呓语丛生的梦境》第47首    

城的凯里·故乡在北方

文/h-hoo利华

我在北方的时候

那里的人们称这里是南方

我从不认为我的家乡在南方

我们是从北方而来

骑着疲惫不堪的廋马

扛着破败的战旗

从上古遥远的北方而来

离开黄河

离开长江

携老弱残伤

拖儿带女

一路衣衫褴褛

长歌当哭

几千年来

那是一场漫长的迁徙

像一场宏大的叙事史诗

且行且走

那时候还没有这些歌舞

这些歌舞是后来我们思念的一种方式

北方才是我们的故乡

因为我们是从那里溃败而来

如果不是溃败

三皇五帝的足迹下

就不会尸骨无存

躲避人祸而已

逃亡而已

在我们家的楼顶歇一会儿吧

朝着北方眺望

透过凯里亚热带潮湿的气候

隐隐的哭喊

和那些哀鸿遍野

滚滚耳边

啼鸟在城的上空四处盘旋

吊脚楼下

南来北往的游魂

吃酒唱歌

烹羊宰牛

会须一饮醉三生

我们曾是上古的仙人

我们有蝴蝶妈妈和月亮

无论秦汉魏晋

无论民主专制

无论岁月更迭

在深山老林里

在枫木树下

用符号来记载噩梦和苦难

用唱歌跳舞来哀鸣

来舔舐隐痛的伤口

来归尘

来归土

来让诸般

随天地轮回

随岁月老去

就让往事沉淀在梦里

就让那些远去金戈铁马

堆积成窖

以一碗碗锈迹斑驳的米酒

遒劲而蚕食我的记忆

独倚于这城的夜色

守望满空繁星

任凭汹涌的孤独淹过双膝

长夜里

任凭在城的凯里

将进酒

杯莫停

2016年7月31日 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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